——“江湖没有消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帕克对我说这句话时，我们把车停在医院的门外，看着两个保镖将车绕到医院的后门，当时我心想我们和这两个车里的保安都会相安无事，十分钟后我和帕克猫着腰带着那孕妇急忙躲进车里时，我想到我猜错了。我发动车子，帕克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另两个保镖，冲我笑了一下，我换了个弹夹，发现我闯了个红灯。——“答应的事要做到。”我坐在燥热的车里，警车的右转灯规律地不停发出响声，我试着调整失血时的呼吸，很困难，伤口开始减轻疼痛，我感觉自己要紧紧抓住什么东西才好让意识不脱离我的身体。呼吸很难调整，就像我已经把呼吸交给另一个人来打理，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发现他正在副驾驶盯着我看，他明显因为我的伤口很吃惊，嘴巴半张着，我想到他不得不收住刚准备好要骂我的脏话就一阵想发笑，我不确定自己笑出来没有，随后我告诉他方向和人物，最重要的是，我用我一生中最后的一点时间耍了他一把，他一边看表一边假装不急的样子简直让人笑得满地打滚，这一回我确定自己笑出来了，因为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随后我便让他走了，这可比自己给自己来一枪值多了。——“只关乎秩序。”起初我还不太确定，直到重复了几次后我才确定这是婴儿的啼声，我孙子的啼声，我在一瞬间内想到了他这一生要经历的一切，他会变成躺在我面前的这两个人吗，我突然这样想。喷泉上的钱堆成杂乱的一团黑色形状，好几张掉下来在空中飘荡，我已经和他谈过话，这会多多少少让他明白善恶服从秩序这个道理吗，他们在血泊中讥笑着对方，多像年轻时的我，这件事和我女儿无关，也和迟达克无关，秩序不能违背，像生死一样，否则我的孙子将生活在一个全是不确定的世界里，我马上想到那不能接受，我喊来了医生，提起这袋沉重的钞票走向车子，风吹起脚下的沙子，我想到以前和以后，收好了枪。——“瞄准时双手，跳走时侧身。”手和脚都惊人地疼，我想到隆巴夫曾经教我的这句话，刚才怎么就没发现他呢，我费力的扭过头，看着那边一具死了的老头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