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丈夫海报剧照

第二个丈夫更新至123集

  • 严贤京,车瑞元,韩基雄,池秀媛,千艺瑟,金成熙,姜允,吴丞芽
  • 金哲奉

  • 韩国剧

    韩国

    韩语

  •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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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严蕊《卜算子》在《颐和园》的最后,余虹选择了与那个平凡的男人留在了人迹罕至的加油站,而不是和那个与自己纠葛了十多年的周伟一起继续玩那场早已令他们俩身心俱疲的爱情追逐赛。四年后,这个叫做余虹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叫做姜城的男人,他同样选择了与自己平凡的爱人留在薄雾弥漫的南京城,而没有追随自己真爱的脚步远行。与命中注定的爱情命中注定似的擦肩而过。这几乎是娄烨作品里所有主角们共同的命运。无论他们是男是女,生活在动荡的年代或安宁的岁月。这种命运,不会随着娄烨年龄的增长而发生任何改变,也不会由于这些主角们自身身份,职业,生活地点的改变而改变。背负着这种命运的人,他们唯一所能掌控的恐怕只有自己面对这种命运的态度。于是你在娄烨的影像里既可以看到一个癫狂得如痴如醉的《颐和园》,也可以看到一个潮湿,柔软到骨子里的《春风沉醉的夜晚》(以下简称《春晚》)。你总能看到一个不断成熟的娄烨。在《颐和园》里,娄烨已经流露出了一丝与生活和解的迹象。《颐和园》上映后的种种波折,长达五年的禁令,让这个在第六代所共同钟爱的叛逆之路上走得最远的导演又成熟了不少。他不会再试图凭借自己的年轻气盛妄图写一首自己并不擅长的史诗,一支自弹自唱的小调才是他应该留给这个世界的礼物。于是,在《春晚》里,他选择不再与令人无奈的生活对抗,尽管影片最后呈现出的和解充满了种种遗憾。娄烨作品里一个必不可少的元素就是他标志性的主角。他们必然都会放弃安定舒适的生活,集中自己全部的精力与意志同世界相抗争。他们拧巴的生活着,他们与别人,与世界死磕,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内心永远无法得到安宁。《春晚》里尽管依然设置了姜城这样一位角色,但重心却变成了展示主角同世界的关系由紧张到和解的全过程。娄烨在剧作里先后构建了两个三角形的人际关系,之后又让这两个三角形随着情节的推进依次倒塌,而主角姜城的内心转变也随之完成。两个男人间彼此相爱,一个女人爱着其中一个男人的同时恨着另一个。从影片的一开始,一个同性恋电影中经典的三角形关系便出现在观众面前。虽然从表面上来看,除了片名来源于郁达夫的小说外,电影情节与小说故事全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郁达夫小说中标志性的对于江南水乡都市生活的再现,对于个人私密生活的展示,却早已被娄烨学来化在了影片当中。“还原这个时代普通人生活的本来面目“,这是一句早已被无数艺术家们堂而皇之的说了无数次的大话。与之相比,低调的娄烨只是把这种声音落实到自己的拍摄当中。高清摄像机这种民用设备取代了传统的电影胶片,摇摆不定的镜头与粗糙到充满颗粒感的画面忠实记录下王平和姜城这对同性恋人间亲昵的种种场面,没有什么诗情画意的浪漫,只有耳畔不时传来的因压抑的生活而发出的喘息与呻吟声。不过,这种十分“草根化”的镜头不只真实记录下了一段爱情,也同时像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一样注视着这对恋人的生活--看似是属于王平和姜城两个人的隐私,实际早已暴露在跟踪者罗海涛以及王平的妻子林雪的目光之下。这是一个只能说看似牢固的三角形,王平,姜城,林雪,每个人都对彼此间的关系心知肚明,但他们都暂时不愿打破这种表面的和平。然而作为“娄烨式主角”,姜城是无法容忍这种平衡存在的。纵然他已有了一份在社会上令他人羡慕不已的体面工作,纵然他已经过着一种实质上异于他人的生活,纵然他已经和他的爱人拥有了相当多的空间,他依然想要追求一份惊世骇俗的爱情。这或许是娄烨电影里主角们共同的选择:他们总是会让周围的凡夫俗子们发出这样的疑问,“你既然已拥有这么多?为何还要不知足似的和自己较劲?”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娄烨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自由”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也正因为如此,他将追求这种财富的热情赋予给了他的每个“孩子”。《春晚》里的姜城,和娄烨电影里之前的主角们一样,疯魔般的坚信着“不自由相爱,毋宁死”这一信条。这种信念驱使他无法隐瞒自己的爱情,哪怕是同性之间的禁忌之恋。“娄烨式主角”在他们的爱情里所信仰的,远非只有“自由”那么简单,他们同时还乐于将自己的理想主义融入到爱情当中,虽然这多半只会以悲剧收场。姜城扮演了王平与林雪家庭的“入侵者”这一不大光彩的角色,但他愿意用自己那也许会被讥笑为幼稚的爱情观去对抗偏见。他试图合法的融入另外一个家庭,但他忘记了,眼下他所身处的这个爱情三角完全是基于世俗的。没有哪个按照人之常情思考的女人愿意同第二个男人分享自己的爱情。姜城把自己的理想主义应用到了一场世俗的爱情当中,换来的却是三角形中人与人间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但即便面临着这个三角形即将崩塌的危险,姜城依然不愿意做出任何改变,去对这种关系进行任何修补。这就是典型“娄烨式主角”们的爱情观:如果不能按照理想相爱,那宁愿选择不爱,也不要选择一时的屈从。既然《颐和园》里的余虹可以故意用令人感到别扭的方式一次次错过自己的真爱,那么姜城面对王平近乎绝望的呼唤不理不睬也完全在情理之中了。姜城宁可让罗海涛成为王平的替代品,让李静和罗海涛进入他的生活,与他一起组成一段新的三角关系,也不肯原谅王平。从不懂得什么是“牵就”的“娄烨式主角”们只能用这种伤人害己的方式维持自己的信仰。这或许就是他们让人又爱又恨的原因吧。你有时讨厌他们的绝情,他们的冷漠,但你同时又迷恋于他们的执着,他们那颗从不低下的头颅。如果说在电影的前半部分,由王平,林雪,姜城组成的这个三角形关系是属于世俗的话,那么影片后半部分,姜城,罗海涛,李静组成的又一个三角形则多半已经脱离了世俗,脱离了肉欲,即便不能用“高贵”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至少也可以说三人间的纠葛更多的转移到了精神层面。两段前后有别的三角关系,关键的断点来自于王平的自杀。王平在孤独中的死去让这个故事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开始思考自己在爱情中究竟处于何种地位,甚至思考着连结起这些男女彼此间恩怨的究竟是什么一种力量。即便换上了自己最爱的女装,姜城依然无法抑制住因为自己挚爱的离世而产生的悲伤情绪,在《香水有毒》的歌声中痛哭的他无法不让人怜惜,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换来的到底是什么?就连姜城自己也无法知晓。罗海涛也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姜城,但他确认自己就是使姜城如今陷入困境的那个人。即使是与那三个男人间的瓜葛并不直接相关的李静,也露出了《颐和园》里余虹那个招牌式的半死不活的表情--为了营救老板,她委身于强哥,这让她深感愧疚于罗海涛,即便连她自己也不懂究竟自己和罗海涛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个故事里的所有人的心中都拥有了沉重的负罪感。肉体上的结合不能给他们任何一个带来快乐,它变成了发泄内心苦痛的必要方式。每个人的话越来越少,他们努力隐藏着那段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与痛苦,然而,最终也正是这种共同体验着的负罪感让他们能够彼此理解。当娄烨的御用音乐人Peyman奏出全片第一段主题音乐的时候,电影真正意义上的高潮终于来临了。冰冷的棰鼓,哀婉的提琴,Peyman选择了用一段充满中亚异域风情的音乐来为装点这场三人的远行。当他们选择了共同出游,实际上就已经在内心里达成了某种默契,渴望与另外的人一起分担哀愁,洗刷掉这段日子以来身上沾满的罪恶。所以,当李静终于发现了罗海涛和姜城间的亲密关系后,所有人都突然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解脱。他们发现再也不必隐瞒各自的秘密了,这个爱情的三角形一下子变得透明无比,不再像上个世俗的爱情三角那样需要彼此以一种心照不宣的方式保持安静。怨恨变成了包容。于是,就有了接下来三人唱歌--这部电影里最诗意的段落。没有对白,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娄烨让语言变得多余。三人间复杂的心理交流通过各自迥异的声线被传递出来,无论是李静在颤抖中流露出的痛苦,姜城在冷漠中流露出的无奈,以及罗海涛在婉转里流露出的对往日的怀恋,都让人深刻感受到娄烨在细腻情感把握上的长足进步。然而无论这些情感间会有着怎样细微的碰撞,其实,在《那些花儿》的歌词里早已经暗示了他们的命运:美好的日子终将不复存在,各奔东西是他们注定的宿命,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至少可以让韶华在此刻停住,暂时构建起一个属于大爱的世界,战胜那种基于性别的狭隘的爱。在去年的戛纳电影节上,就曾有法国媒体盛赞《春晚》已经隐约拍出了特吕弗的风韵。的确,三人行段落里的安静与隐忍,被即将分离的哀伤所包裹着的片刻欢愉,都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充满感伤的波西米亚情调,不就是《朱尔与吉姆》的重现么?然而不同的是,朱尔,吉姆,凯瑟琳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来尽情游戏生命,直到最后败北而归。而属于《春晚》里这三个普通人的快乐,却只有那么几天。罪恶感如同一条无形的命运之线一般早已捆住了他们。在这段三角关系里,他们虽然能够原谅另外两个人的背叛,但却也无法忽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一个男人可以像爱一个女人那样爱一个男人,姜城虽然在历经艰难后终于体验到了自己想象中最理想化的爱情,但为了这一刻他所付出的代价,他所体验到的罪恶感,已然让他难以从中解脱。姜城终于懂得爱情中的理想主义只能维持一时,孤立无援的他必须与平庸的生活相伴一世。王平的死标志着第一个爱情三角的彻底毁灭。如果说,那个世俗之爱的三角形是被观念,传统这种外力所摧毁的话,这个更富于理想主义色彩的爱情三角则完完全全是被内心意志的力量所推倒的--当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在这段关系里后退一步,变得不再亲密,它的崩塌只是时间问题。似乎是娄烨想在剧作里刻意营造出一种相互照应的效果,第一个三角形随着王平的死而彻底坍塌,而标志着第二段三角关系终结的,依然与“死亡”有关。林雪刺在姜城脖子上的一刀让他从天堂回到了人间,回到了平凡的生活中,也标志着昨天的江城在精神上已经彻底“死亡”。即便痊愈后的他还是爱男人,但他已懂得不再骄傲的展示自我。即使他与别的男人亲密无比,但他心里想的永远只有王平。放弃安宁,追求动荡,留下与生活和解后自己身上隐秘的伤痕与种种伤感的记忆。这个春天带给姜城这个男人的,只有这些。长期游离在主流媒体的关注视野以外,加之去年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奖的殊荣,这些“光环”很难不让人对《春晚》产生一种“畸形”的期待。的确,不少观众在看过《春晚》后,质疑曾经出现在《颐和园》中的犀利哪里去了。虽然片中也有诸如“和谐宾馆”“中围石油”这样的“彩蛋”,但这倒更像是娄烨本人的自我调侃。不过,《颐和园》所留下的财富,并不应该仅仅是政治上的勇气或做作的文艺腔,更重要的恐怕还是那种与生活和解的态度。《春晚》所做的,不过是将这种态度以另外一种极端的方式延续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永远硬扛下去,不是每个人都能拼尽自己的一生死磕到底。不过这也并非意味着面对生活,每个人选择的只有被吞噬,屈从这些无奈的答案。你总可以在内心里铭记住每个拧巴的昨天,铭记住那段让人回味良久的命运之爱。姜城是这么做的,娄烨也是这么做的。